假面与莳花

[翰博]（补）姐夫13

第十三章

何翰的住处在一栋大厦高层，宽广阳台上可以眺望外滩灯火。

一进门，就闻到饺子特有的香味，厚重浓郁，带着刚出锅面皮特有的光泽，一个个元宝似的排在盘子里。

大约是依照何翰的吩咐，桌上还有传统的中式火锅，各种材料准备就绪。

房间里特别温暖，落地窗玻璃上都蒙上一层薄薄白雾。

左博站在餐厅左右打量，闻着香味，肚子里馋虫早耐不住。

何翰将外套放下，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笑起来：“快洗手，我们开饭。”

“恩。”过完年就满十七周岁的少年，直觉应客气一下，矜持一些，但究竟难以做到，擦完手就开始大快朵颐。

饺子还很热，咬下去汁水丰富。

火锅点起来，红油冒出咕嘟咕嘟的泡泡，四川风味麻辣爽快，何翰虽平时不太吃这类食物，今天看到这些景象，也觉得喜气洋洋。

打开悬挂在一边墙上的电视，综艺节目正热热闹闹。

左博边吃，边觉得开心起来。

“要不要喝饮料？”何翰看着他因为吃辣而红彤彤的脸。

“咦……可以吗？”左博咬着筷子，吐吐舌头，朝他笑笑。

何翰起身时捏捏他脸：“怎么不可以？”

等他回来时，一手夹着两个杯子，一手将冰好的香槟放下。

分明早有预谋。

左博睁圆眼睛：“我不会喝酒。”

何翰面不改色地落座，卷起白衬衣的袖子：“很好喝哦，真的不试一下？”

少年的表情动摇。

他有偷偷喝过啤酒，同学过生日的时候，去超市里买来。

一群人躲在阳台上对着易拉罐直接喝，苦苦的，味道有点奇怪。

“会不会喝醉？”左博放下筷子，“喝果汁吧？”

要说完全没有防备，是不可能的。

“别想太多。”何翰简单地带过，笑意深深，“我看着像那种故意灌醉未成年人然后做点什么的坏人？”

被他这么直白地说破，左博反而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要乱讲。”

“很冰哦。”何翰瞥他一眼，熟练得打开香槟盖子。

“啵”一声，空气中弥漫开果子清香。

“那……就喝一点点。”左博趴在桌子上看他倒酒，眼见金黄色的液体倒入细长玻璃杯中，冒着讨人喜欢的小气泡，终究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

冰凉的液体，带着丝丝果子的酸甜，酒香甘醇，入口柔和如丝绒。

何翰支着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将酒杯贴近红红的唇。

电视机不知什么时候关掉，桌上饺子吃掉一半，火锅还冒着热气。

顶级的香槟酒，这样喝简直算暴殄天物。

但看着少年迷恋地，贪婪地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

突然觉得，再值得不过。

“就一点点哦。”何翰笑了笑，伸手按住杯口。

“咦……”左博的表情就好比猫咪眼见挂着的鲜鱼，无能为力又不甘心地，“才喝了两口。”

“会醉。”何翰的手按得并不紧。

左博轻易地夺回酒杯，酒劲上来，有点任性地全部喝完：“反正明天不用打工，也不上学……”

“那，要在这里过夜吗？”何翰顺势坐过来，“我喝了酒，恐怕不能开车。”

闻言，左博有点迟钝地转头看看。

原来，早有预谋。

他避开一些，犹豫地：“我叫车回去。”

“今天除夕夜，”何翰试探着搂住他肩膀，“反正都是一个人，不如陪陪我？”

“姐夫……”左博想要起身，但香槟的后劲很大，手脚软绵绵。

“按照这里的习俗，过年不是要到亲戚家里作客？”何总自学成才地，“所以，没有关系吧？”

左博看着他，抿了抿嘴唇。

何翰也注视着他。

“过夜”的含义，两人心知肚明。

肚子里吃得饱饱的，室内又有些闷热，身体又很轻很软，躲闪了一下，终究还是被抱进怀里。少年的嘴唇沾了一点点酒的甜味，舌尖上却带着一点点辣椒的辛辣，接吻时会有一点点畏惧，又带一点点好奇地尝试。

何翰吻了一遍又一遍，渐渐气息不稳。

左博皱起眉，推了推他胸口。

“恩？”何翰在他嘴唇上流连着，以一个音节询问。

左博退开一些，喘着气摇摇头。

“你不喜欢？”何翰笑了笑，亲亲他鼻头，嗓音低哑地说，“不可能。”

“可是……”左博犹豫着，“这样不好。”

“没关系的，别怕。”何翰看穿他的纠结心情，安抚地轻拍背脊，“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怎么顺其自然？

左博疑惑地看着他。

那眼神太过清澈，饶是身经百战的何翰，也不由得转开了视线。

沉默了片刻。

“我……不讨厌接吻。”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这样算不算？

“可能……有一点喜欢。”脸已经红到脖子根，艰难地，“所以，你不要捉弄我。”

何翰低叹一声，克制不住地伸出手：“小博，过来。”

左博有点害怕，想赶快逃跑，但因为刚刚已经承认了喜欢，有些拿不定主意。

“别怕。”

何翰带着他起身，边轻轻地吻，边往客厅走，被长沙发绊了一下，就顺势一起倒在里面。

模模糊糊地明白将发生什么，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左博闭了眼睛，勉强配合他的吻，但又似乎完全不够，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紧在一起。

何翰沿着他的脖子亲吻，一路吻进衣领里，细细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痒……”少年缩了缩脖子，咕哝着。

“小博，可以吗？”何翰在他耳边问。

隔着衣服的抚摩完全不能满足，本能地渴望着更多的亲密。

“……”左博依旧闭着眼，不敢回答。

何翰轻轻地笑了，引导着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安抚地：“这是件快乐的事，让我教你一点小秘诀。”

左博背靠着他，感觉到何翰的手极富技巧地抚摸过身体，最终越过防线，伸进了裤子里。

“呃！不行！”他惊喘，身体弹了一下，本能地想拨开那只手。

“嘘。”何翰极有技巧地抚弄起来，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由抗拒到慢慢服从，最终喘息着缴械投降，沉溺在快感的深渊里。

左博缩起膝盖，蜷起脚趾，因何翰的手指带给他的快乐而挣扎着，无所适从。

如溺水之人即将没顶，只寻求那一瞬间的解脱。

何翰手上动作加大，边看着他的反应，边笑着吻他红红的脸：“小博，你好可爱。”

“唔……”左博皱着眉，伸长脖子，全身紧绷着释放在他手里。

“舒服吗？恩？”何翰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左博犹豫一下，点点头，又觉得不好意思，转头问：“那……我要不要这样……帮你？”

何翰注意到他红红的眼眶，知道他心里很紧张，很忐忑，突然有些不忍心。

“下次吧，好不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