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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博]姐夫4
第四章
周日，难得的好天气。
一早左博就睁开了眼。
昨晚睡觉没有拉上窗帘，头伸出被子就看到两只麻雀停在窗台上。
圆滚滚的身体，睁着圆溜溜黑眼睛转来转去。
闹钟还没有响，他坐起身套上连帽运动衫。
赤脚踩地板上有点冷，他找到拖鞋，迅速地奔进卫生间洗漱。
自从半年前妈妈开始住院，他就不需要别人喊起床了。
以前一定要催上五六遍才肯离开被窝。
楼上楼下有些动静传出，这么好的太阳，都有些躺不住了。
他故意将水龙头开最大，水声哗啦啦。
心里有点小小雀跃。
没有人分享，听听水声也好。
八点何翰准时将车停在楼下。
左博套上外套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睡得蓬蓬的棕色鸟窝头，何翰忍不住笑：“功课可做好了？”
左博鼓起脸：“你很啰嗦。”
为了今天出来玩，昨晚开夜车也要搞定那小山一样的作业。
“功课不是最要紧么？”何翰发动汽车。
“我知道啊。”左博还有点困，靠在椅背。
他成绩中不溜秋，喜欢运动胜过功课，并不是读书的料。
妈妈也说，姐姐功课特别好，心高气傲，高中就立志得到外国名校奖学金。
“是我太啰嗦。”何翰转头看着他低落下来的脸色。
“不会。”左博呐呐地答。
“饿不饿？要吃什么？”车子驶过外面街道，几家包子铺热气腾腾。
“家里蒸了包子吃。”左博回答道，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吃饭吗？”
“没关系，待会可以买三明治。”何翰看看手表，“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恩。”
“爸爸妈妈呢？”
“爸爸很久以前就离开家，妈妈……”左博转头看窗外，“妈妈身体不好，在休息。”
何翰沉默了一下，又问：“那，你姐姐……”
“我不知道。”左博诚实地。
突然车里就静了下来。
何翰不再说什么，默默开车。
“你……想知道姐姐在哪里？”左博过了很久，淡淡地问。
所以才带我玩烟火，请我看比赛？
“她联系你的话，能不能告诉她，尽快与我联络？”何翰皱起眉，“我有重要的事问。”
“恩。”左博点点头。
过了一会，又说：“你早点说不就好了。”
大人们总是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心里那点雀跃逐渐消散。
当然，他想看比赛，想有人在周日找他玩，但是，不想交换。
如果是这样，宁可找Joy借钱去看。
何翰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努力缓和气氛：“喂喂，小朋友，我没有想收买你。”
左博看他一眼。
不相信。
“是真的，”何翰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急什么，只认真辩解，“我当你是弟弟，看你一个人无聊才找你出来。”
“喔。”左博低头看看自己手指头。
“我自己也有个弟弟，但叛逆得不像话，完全是胡闹。”何翰皱眉，“不过你就很不同。”
左博说：“没有人可以让我叛逆，我当然不同。”
娇生惯养的孩子才会有“叛逆”这样的说法。
他就一个人，向谁去胡闹？
何翰听了不说话。
这么小的年纪，就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心中有些疼痛。
“待会看比赛时，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朋友。”左博白他一眼。
何翰笑笑不说话。
太阳特别热烈，在冬季中属于反常现象。
坐在第一排晒了半小时，何翰就忍不住拿出手帕擦脸上的汗珠。
场上比赛还在继续，绿色的球左边打到右边，再右边打到左边。
观众个个如拨浪鼓般左右摇头，不一会就觉得脖子酸软。
左博看得很专注，手里的冰激凌舔了一半，晒得有点化了，奶油顺着手腕流下去。
他完全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帮助网球盲答疑解惑。
何翰也不在意。周日能这样晒一场太阳，也算难得。
选手发球接连失误，请求休息。
左博颇遗憾地吐一口气，又去舔冰激凌。
这才发现化了一手。
何翰好笑地将手帕递过去。
谁知左博完全没有看到，伸出舌头自蛋卷开始到手心，最后连同手腕上的奶油一起舔掉了。
何翰愣了一下，赶快转开脸。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任何不良企图。
若一定要说有，也是想顺便得知一下前妻下落。
但，刚才的画面实在太过色气，停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左博是个很漂亮的少年，一直以来，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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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犯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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