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与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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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衍生 追六] 暖情酒8

第八章

淡金色的夕阳光辉漏进窗缝,带着寒意的风鼓起青色床帐。

三六觉着有些冷,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只露脸在外面。

方才旖旎又漫长的情事,让他额头上还留着薄薄的一层汗,打湿了鬓角的发,冷风吹进来,寒津津的。

追命侧卧在他旁边,右手枕在他颈下,伸过去用拇指抚摩着他的肩。

“呃……崔大哥……”三六慢悠悠开口,有意打破这沉默,沙哑的声音却吓了自己一跳,又想起刚才自己喊了些什么……脸便又热起来。

追命见他如此,心中早就软绵绵一片,不由得笑着,轻轻吻他面颊。

三六又是痒又是不好意思,卷紧了被子往床边躲了躲。

“躲什么?过来。”追命两手伸进被子里去搂他,在他耳边又说了些什么。三六的脸皮薄,经不住他一些情话挑拨,涨红了脸。

“我……我身上不……不白……”

饶是辩解的话,也说得不成样子起来。

“真的?让我细细辨认一下,可不是我见过最白的么……”掌心触及的是滑腻的肌肤,追命的语气也越发轻佻起来。

谁知听了这句话,三六倒有些黯然,咬了咬嘴唇,转头看他:

“三六……不曾想过与谁相较,也不愿与他人相较。”

诚然,他便是他。虽是文弱书生,但心底自有一片孤傲。

“抱歉,是我失言了。”追命心中喜欢他,当然也尊重他,眼下自己一句话便惹三六生气,马上就陪起不是来。

“不……也不用说抱歉……”三六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查看追命侧腰上的伤。

虽然明白要小心一些,但到底情动难抑,伤口怕是又要裂开。

“我没事。”追命就势按住他的手,想把他搂抱在怀里。

两人正难分难舍,恍惚听见院子门开了,三六的娘和五萱说着话,回来了。

这把三六唬了一跳,人也清醒过来,若让娘亲和妹妹看到此情此景,可怎么好。

追命还淡定地躺着,有些好笑地看着三六匆忙间挣扎着起来,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

幸好,外头两人似乎说着话径直往厨房去了。

三六松了口气,肩膀也放松了,追命看着他不着寸缕的背上披着长长的发。黑是黑,白是白,不由眯起了眼睛,起身环住他。

“别……被听见不好……”三六推他。

窝在他脖子里,追命笑得很开怀:“只抱一会,不做什么。”

“可……可是……”三六挣扎了一会,又留神听听外面没声音,也就不说了。

眼角瞥到三六脖颈里的一根红绳,下面坠着个小小的红色锦囊,看似有些年头,上面的金线都磨得脱落了,就随口问他:“这里面是什么?”

三六沉默了一下。

这突然的沉默让追命也从情事旖旎中清醒过来。

良久,三六说了句:“既然我们已经这般了……那……”

追命只觉得掌心一凉,一个物件被三六从锦囊中取出,放在他手中。

他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拇指般大小,因为带着贴身佩戴,温润如水。

小小的玉蝉躺在他手心。

追命松开三六,细细打量手心里的蝉,雕工细腻,不似平常人家能有。

眼前迅速闪过那些女子惨死的画面,那些窗子板上模糊的图案,那被削去指甲的手指上紫黑色的血。

全由这小小的蝉而起。

 

“崔大哥?”

三六叫他的时候,追命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另一只手已经运足了功力,随时能将眼前的人一击毙命。

“恩……”略一沉吟,追命调整了神色,“这蝉是?”

“我从小的随身之物,娘说不能随意示人,将有杀身之祸。”

确实,因这蝉而死的人,也不少了。

“恐怕是你爹的遗物吧?”追命略一停顿,还是搂他的肩,语气轻松起来“怎会有什么杀身之祸?”

“这……我也不知道……”三六神色有些暗淡,“也许我爹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也未可知。”

追命细细打量着玉蝉,指尖触及到一片浅浅纹路,他翻过来看了一眼,顿时领悟,只觉得落入个冰窟窿里,脸上再也抑制不住地沉了下来。

那只是一个字,清晰地刻在蝉腹上。

骧。

纵使心中思绪万千,追命此刻也不敢表露分毫。

只把玉蝉还给三六,轻轻收在陈旧锦囊中。

他们此刻赤裸相对,三六身上还留着春色痕迹,对身世似乎一无所知,他……实在无法开口说什么。

“你记住,”等两人都穿戴好,追命看着三六把锦囊贴身收好,“除我之外,再不能给外人看见这玉蝉。”

三六似乎想问什么,看追命脸色沉重,也就不好开口,只点了点头应允。

“我今晚上,出去一趟。”追命边说边走到窗前,缕缕暗淡金光从窗缝泄露。

他一把拉开窗板,夕阳已经西下,接近地平线上,但似乎仍心有不甘,垂死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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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完了。前方有高虐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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