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与莳花

[翰博]姐夫25

第二十五章

左博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明亮的阳光照了满室。

眨眨眼，感觉身上轻松很多，想来是热度渐渐退了。

不记得到底睡了多久，只感觉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也许是灯光也说不定。

左渊每隔一会就过来量体温，送水吃药。

家里很安静，窗玻璃那里发出“笃笃”声响，那两只圆头圆脑的麻雀幼仔正闹着玩。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此平静安稳。

左博呼出一口气，坐起来。

睡得太久，头重脚轻。

好在吃过药片，四肢没有那么酸痛。

套上厚厚的居家服，他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左渊从沙发上抬起头，看他一眼：

“怎么样？还难受吗？”

“唔，好多了……”左博哑着嗓子，挠挠头发，“姐姐没有去医院？”

“上午去过了，”左渊起身，卷起袖子，“要不要喝粥？”

“我热牛奶喝就好。”

“我来吧，你坐好。”左渊推他坐在沙发。

左博窝在沙发中，电视里正在放一档美食节目，主持人夹着一只白胖胖饺子动情地往嘴里塞，表情好夸张，他弯起嘴唇，笑笑。

“想吃这个？”左渊将牛奶递过来。

“唔……姐姐包给我吃吗？”大约是因为生病了，小孩不自觉地撒起娇来。

“咦？我不会唉……不过学起来不会很难吧？”左渊在他旁边坐下，支着下巴一起看。

大约那饺子真的好吃，节目中放了大特写，皮很薄，馅料充足，汁水丰富。

左博眼睛盯着看：“除夕夜吃过……”

说到这里，突然断掉，也不再继续。

他眨眨眼，换了台，盘腿坐好，开始喝牛奶。

左渊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

发育刚成，肩膀四肢都纤细，缺乏肌肉，因为运动很多，露出来的皮肤是小麦色，不太晒到的地方是牛奶般的白皙。

头发永远乱糟糟，刘海有点过长，似小姑娘一样盖住眉毛。

还这么爱吃，似鱼儿般容易上钩。

“小博……”左渊突然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他，“小博……”

左博愣了一下：“姐姐你干嘛？”

“对不起，小博，对不起。”左渊边落泪，边喃喃道歉。

她从不是负责任的好姐姐，将家庭重担扔给未成年的兄弟，以至于让他走上那样的歧途。

“为什么……对不起？”似有什么不祥预感，左博的心狂跳起来。

“我知道了，小博……”左渊抬起头，看着他，姣好的眉皱起。

“知道……什么……”左博呼吸急促地想要起身，不防热牛奶泼了一手，也无心去管。

左渊急忙拿了纸巾递给他：“你不要怕，姐姐昨天已经报警，何翰这种人渣不会逍遥太久。”

头嗡地响了一下，左博弹起身：“什么！”

看着他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左渊心痛不已。

“家里担子这么重，又只有你一个人，才会……总之你别怕……”

“不！”左博失控喊出声，“姐姐你说清楚！报警？”

“你还不满18岁，他这样做，简直禽兽不如！”

左博立着，大口呼吸，尴尬又着急，说不出话来。

“你……”左渊被他脸色吓到，想伸手拉他，被一下甩开，又去握住他肩膀，大力地，“小博，他既做得出，就要付出代价。”

左博闭了闭眼，又睁开，急急抬手捉住左渊的双臂：“不，不，姐姐，你去跟警察说，我不是被强迫，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抓他……何翰……”

一时组织不起语言，焦躁地：“总之，不要报警，姐姐，不！”

“你傻的吗？为什么替他说话？”左渊又急又气，摇撼他，“你烧糊涂了吗？！”

“姐姐！”左博甩开她，“我是自己愿意的！”

“什么！？”左渊这才有点领悟过来，后退一步。

“我很喜欢他，所以……”左博话没说出完，被一个耳光扇到，脸偏过去。

客厅里一片死寂，桌上牛奶没放稳，杯子倾翻，滴滴答答洒了一地。

左博脸上热辣辣，心中重得似一块磐石。

哽了半晌，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左渊颓然地坐下：“你……”

“我不应该喜欢姐夫，我们已经说好分手。”左博退一步，靠在墙上。

“分手？呵……”左渊抬头看他，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挤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真的，我们已经都说好了。”左博深深低下头。

左渊起身走过去。

左博以为她又要动手打，也没有逃开的打算。

姐姐比他年长许多，如半个母亲。

他做错事，不会逃避。

“你个笨蛋！”左渊一把拉住他胳膊，“过来！”

左博被他拖着走进房间，看着她自衣橱顶上取下一件纸包裹，丢在面前。

“姐姐？”

左渊见他不动，亲手拆开递过去。

教科书大小的一幅画，嵌在老旧的木框里。

左博愣愣地看着。

突然如醍醐灌顶。

幽暗的背景下，肤色白皙的青年裹着一条画布，俯卧在窗口，淡淡月光照进来，他支着下巴回头看，神情冰冷又傲慢。

“呵。”左博勉强笑了笑。

不过是个替身，却做戏做得似真的一般。

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像，也足以赢得你的温柔相待？

左博转开脸，想起以前在哪里看见过的一句话。

“年少时，无法表达爱意而错过，从此爱上的每一个人都像你。”

何翰，你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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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此狗血，我却写得如此欢快。

我是法盲，也不要跟我谈剧情bug。

看故事吧。会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