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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博]姐夫8
第八章
下午的时候天气很好，吃过午饭，爱运动好少年在院子里对着一面墙打球。
何翰接到一个电话，远远地在走廊边，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说话。
球拍的线有点松，左博边打边想要不要换一个，可是想想价格，还是决定作罢。
绿色的小球弹起，落下，准确地击打在墙面的几个位置上。
何翰在那边说个没完没了，索性找了个铁艺靠背椅坐下，似乎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
早上的时候，他们又接吻了。
然后，何翰继续看他的文件，左博接着吃完早饭。
他有点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种可以接吻的关系？
昨晚上他问何翰，是不是喜欢。
何翰的回答很模糊，很狡猾。
“觉得你有点可爱。”
想了很久，左博才懂得，那其实并不是喜欢他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喃喃地问了句。
他停下脚步，自暴自弃地将球拍一甩。
草地很软，没发出什么声音。
抬头看看。
何翰还在讲电话，不过问题似乎解决了，眉心舒展开来。他手插在白色休闲裤口袋中，修长的腿搁在通往院子的石头台阶上。
这个人虽然成为他姐夫很多年，但是小时候并没有太大印象。
只在婚礼和几个重要场合见过面，后来再无交集。
眼下的情况，有一点奇怪。
那边何翰讲完了电话，心情颇好，起身走过来。
“累不累？”
“还好。”额上一层密密的汗珠。
“明天还要回去继续训练，今天不如休息一下？”何翰伸出拇指，揩揩他脸上的汗珠。
有点痒，左博躲开，反问他：“那做什么？”
“你喜欢玩什么？”
“恩……”左博思索了一下，“滑板？”
可是并没有带来。
何翰苦笑一下，故意逗他：“糟了，这个我也不太会，有代沟了么？”
左博忙带点安慰地表示：“那看电影好了。”
在十几岁孩子的印象中，这大约是老少皆宜的项目。
太善解人意，不会任性的小孩，让人觉得有点心疼。
何翰捏捏他潮乎乎的脸：“去影音室看，好不好？”
“好啊。”左博不假思索，“不过我要先去冲澡。”
“要锁门哦。”何翰坏心眼地，“提防怪叔叔。”
左博有点懊恼地瞪他一眼，跑进去了。
影音室在地下，放置了背投式屏幕和四个舒适的单人沙发。
左博擦着头发进来时，何翰正在壁橱边，整理着里面的电影光碟。
“有什么好看的吗？”
何翰不动声色地关上抽屉，打开另一个：“你看看，这里的应该会喜欢。”
左博边用手指扒拉着头发边看，是《星球大战》《阿凡达》之类的美国片，有新有旧。
“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电影？”
“我和我弟有空会来这里住住。”何翰轻描淡写。
难怪，熟门熟路的样子。
“还有别的电影吗？”左博看看被他关上的那个抽屉。
“有，”何翰说着，手却没有松开，“不过不能给你看。”
“恩？什么？”搞得好像很神秘。左博凑过去，好奇地张望。
“大人才能看，”何翰笑起来，“不能教坏未成年人。”
左博明白过来，脖子都涨红。
他不相信何翰会是需要看色情电影的那种人。
“都说了，我是危险的大叔。”何翰刮刮他鼻头。
左博转身避开：“你不是。”
“喂，要不要看看？”何翰用手指点点那个抽屉。
左博心里动摇着。
他在学校有听同学聊起，当然，发育期的男生没有不好奇的，在厕所也会聊一些有的没的。
但真的从来没有看过。
会是什么样子？
穿不穿衣服？
“那，”他探头过去，心里纠结挣扎着，“就看一眼……”
何翰缓缓拉开抽屉。
里面只有几张普通的电影光碟。
咦？
“骗人。”左博瞪他。
何翰看着他有趣的反应，大笑起来，露出雪白牙齿：“你不是乖小孩哦，小博。”
坏小孩鼓起脸。
“看这个好不好？”何翰拿起一张光碟，逗他说话。
居然是《忠犬八公》。
果然是很适合给青少年看的电影。
左博翻个白眼：“喂，我不是小孩。”
一个小时后，昏昏欲睡的何翰，被抽鼻子的声音惊醒。
他揉揉眼皮，转头一看，左博靠在沙发里，用力吸溜着鼻子。
“喂，怎么了？”
坏小孩用手背蹭蹭眼睛，掩饰着。
电影正放到高潮处。
名字叫“八”的秋田犬在车站外面等着主人如往常一样下班。
可是主人因病去世，再回不来。
没有人告诉它。
于是它就一直等，一直等。
所有人都离开了，它还在等。
左博缩起腿，抱着自己膝盖。
妈妈是不是要永远住在医院？
爸爸和姐姐是不是要永远流浪在外？
最后，会不会也一样，留下他一个人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
“小博？”何翰起身，伸手过去轻拍他的背。
左博想擦干净脸，但泪珠不停滚落，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他的身边，永远留不住最亲近的人？
“怎么哭了？”只好抱着他肩膀，轻声安慰，“电影而已。”
“不要离开……”左博将脸埋在他衣服里，喃喃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何翰伸手安抚过他湿漉漉的头发，瘦削的背脊，满是大小伤口的膝盖。
“好，”他在少年耳边答应着，又一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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