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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超]忽而，今夏14
第十四章
桌子上的水晶瓶子里换上了跳舞兰。明艳妩媚，乱蓬蓬一束。
白色为主调的客厅中央，沙发上坐着个人。
允超看了眼他的脸色，声音低下去：“爸爸。”
项生没有理睬。
“您难得有空来坐坐，”允超收起手机，笑着挽起袖子，“我来煮咖啡。”
“不必。”项生慢悠悠出声。
旁边的落地窗边，站着项允杰，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衣，正默默看着风景，明知他进来，也没有转身打招呼的意思。
允超站在厅中，半晌，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
项生抬眼看他：“允超，我向来是信你的。”
这句话一出，允超只觉得背上一冷。
果真。
一叠照片被摔在他脸上。
那是他与阿霆。
各种各样的跟拍，阿霆进出公寓的样子，早晨站在窗前接吻的画面，甚至……相遇那晚在厕所间里抱在一起的模样。
脸上火辣辣的痛也顾不得，允超急得跳起来。
“爸爸，听我解释！”
“解释？”项生声音虽平静，却怒意汹涌，“那晚才介绍你认识这个古惑仔，转头就抱在一起？允超……你真是……”
话到最后，已经痛心疾首模样。
允杰依然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像，事不关己。
允超握紧了拳，浑身都愤怒得颤抖。
他知道此刻对责难允杰的偷拍也是徒劳无益，是自己疏忽，竟被抓牢了把柄。
“允超，你不是有女朋友？王老板的那个女儿叫……Michelle的？”项生这时突然想起。
允超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又靠回沙发里。
“爸爸，年轻人，玩玩而已。”
项生打量他苍白的脸：“玩玩？”
“女人，男人，不一样是玩？”允超慢慢收起散乱的照片，叠成一叠，像扑克一样地打，“阿霆漂亮又够劲，我不过勾勾指头，就过来喽。”
项生转头看小儿子。
允超长得好看，皮肤很白，一双猫一样的眼睛，非常特别。
“爸爸，你也懂的，出来玩，谁当真？”
“你日子这么闲？功课怎样？”
问到了功课，那这事就已经翻过。
允超伸了个懒腰：“真的好容易，无聊嘛。”
项生看他的样子，叹口气，语气里毕竟是偏爱的：“年轻人爱玩，我懂，不过这古惑仔……”
“我知道，”允超忙说，眉眼弯起来，“马上踹走。反正能卖命的人，多的是。”
天真又带着冷酷的模样，语气中满满的讨饶。
“我会让人教训教训他，你最近给我好好上学。”项生起身，话尾带上了警告。
“好。”允超起身送他。
等项生走了出去，允杰才转身。
允超立在客厅里，脸上撒娇的表情不见，只默默看着他，如同一尊美丽的瓷娃娃。
“允超，爸爸不与你多追究，高兴吗？”一身黑衣的男人说，“你真会撒娇，这样的丑事，居然也能蒙混过去。”
“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允超的语气很冷淡。
允杰轻轻地笑了：“爸爸交代了，这两天你都不许出门，也不能打电话出去。”
允超脸色愈发的白。
“那个阿霆……很耳熟的名字……”
尽管心里已经急得不行，面上却不能露出来，允超手指甲都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痛。
“爸爸对你有愧疚，自然是不忍心怎样，”允杰细细地打量他，“不过，那个古惑仔就好运到头了。”
“何必弄脏自己的手？”允超勉力笑了一下，“不过是条狗，踢走就是。”
“我查过他，争坐馆嘛，死几个人也是正常。”允杰边说边往外走。
允超挣扎了一会，还是开口叫：“哥哥。”
闻声，允杰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
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听到这称呼。
允超已泪流满面。
“求你……”
看着他崩溃的模样，允杰反而没有预想中那么开心，反而皱起了眉：“你求我？”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允超咬着牙，“只求你，饶阿霆一条命。”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允超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报纸上的图片，那个男人横死码头的模样。
绝对，不能让阿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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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虐，注意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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